第六章 大灰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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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孤單，好痛苦，但是卻不能得到幸福。
如果得到幸福就會不幸，千萬不能得到幸福，不能搶走那個人的幸福，不能待在那個人的身邊。
她許下了願望，開始繼續在黑暗中迷惘徘徊。
願望是，希望妹妹獲得救贖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小悠和赤司征十郎坐在客廳裏，將所有的線索展開，開始進行各自地總結。
“他在最近才開始會寫東西是嗎？那應該沒有錯了。”赤司整理了一下思緒，“恐怕這就是真相吧，只是疑點還是有很多。”
“嗯，他們倆都跟涼子沒有關系，雖然有希和涼子是同學，但是兩人關系很生疏，還不明白大神有希為什麽要發恐嚇信給涼子，還有為什麽要破壞她的家。”
好像認真思考過了頭，無法再承載過多的樣子，小悠晃著腦袋連忙做下了結論。
“可以肯定的有一點，大神有希就是出現在洛山的‘狼’。”
赤司瞇細眼睛，默不作聲，靜靜地看著那串數字。
“你覺得這些數字是什麽意思？”
“不清楚，也許是暗號？”
“那為什麽又揉爛扔掉？”
“可能寫錯了？”
“不對，應該有別的原因。”
小悠看見赤司的眼睛好像看到了更深遠的地方，深沈的眼睛中有什麽在隱隱閃亮。
“書除了用來看，還能用來做什麽？”
面對小悠的疑問，赤司認真地想了想：“摘抄。”
“圖書館……書……抄寫……”小悠眼睛忽然一亮，搖曳著宛若小翅膀的雙馬尾，“我想到了！”
“？”
“很簡單啊，他們在書信來往！”
“嗯，這樣好像都說通了。”
他們在一點一點往真相接近。
真相的鑰匙一定在那本《宮澤賢治童話集》最後一冊上。
主角是《大灰狼與小紅帽》中的大灰狼。
“明天你叫大神有希去圖書館，我叫涼子來，真相在明天中午就會解開。”
豎日，周末。
小悠和赤司到的時候，發現大神有希已經站在那裏了，她的身體本來就纖瘦，把馬尾解開之後長發包住身體，顯得更加纖細。
她擡起空靈的眼睛看著他們，手裏緊緊抱著一本已經滿是塵埃的舊書。
就好像抱著自己的命一樣。
“蘋果！”
伴隨著一聲呼喊，涼子的身影出現在門口，她像是在拼命尋找著什麽，最後看到整個圖書館只有赤司征十郎、小悠還有大神有希後，她失望地閉上眼睛，移動到一旁的墻壁上靠著。
蘋果？
這是人名嗎？小悠疑惑赤司是如何把涼子叫來的，接著她的思考被赤司的聲音打斷了。
“大神同學，圖書館是你破壞的吧。”
大神有希先是露出震驚的神色，然後漸漸地轉為悲切，像是快哭出來似的點頭。
“杉崎的死和你有關系對不對，你們是不是在交往？”
她哀求地目光看著赤司和小悠，好像求他們不要再講下去了一樣，加大力氣抱緊懷中的書，使勁地搖搖頭。
小悠不忍心再看到她如此痛苦的模樣，她堅定地看著有希。
“有希！把你知道的事情全部說出來吧，我們想知道真相！讓這件事情結束吧。”
她還是咬緊嘴唇，沒有說話的意圖，指尖逐漸冰冷，難過地喘息著。
腦中回響起美夕說過的話，雖然很想避免這麽說，但是小悠還是喊了出來：
“不要再一個人承受了！死去的人不會再覆生了啊！”
這句話讓有希的臉上露出了受到劇烈沖擊的表情，她擡起淚水沾濕的眼眸，茫然地看著小悠，然後又低頭看著懷中的書，頻臨崩潰般地捂住頭蹲了下來，嘶聲力竭地喊道：
“是我殺了他，是我殺了他，他恨我，他恨我……”
好像每一句都是詛咒自己死亡的咒語，她不斷地重覆著這些單調的字句。
“振作一點！”小悠撲上去抱住了有希，想要將自己的溫暖能多少傳達給她一些，懷著這樣的心情她閉上眼睛，“我知道，你是真心喜歡杉崎學長的。”
有希望著小悠真切的眼神，難過地低下頭，開始敘述一個平淡溫馨卻是悲劇的童話故事。
“是，我一直都暗戀著他。因為知道他經常來圖書館，班級裏指定兩個圖書管理員名額，於是我去報名了。每次我都會紀錄他借過什麽書，看過幾天，然後仔細觀察他看書時的表情，漸漸地就愛上了他。
“他是一個比外表看起來善良更多的人，甚至看到感人的地方會偷偷落下眼淚，檢查周圍有沒有人看見悄悄拭淚的表情也十分可愛。每天看到他，我就十分的滿足。後來他突然借了一本無人問津的舊書，很快又還了回來，我很疑惑，就去看了那本書，發現了他留在上面的信息。沒錯，那本書就是《宮澤賢治童話集》。
“他似乎遇到了苦惱，但是又不想跟身邊的朋友說，所以留下了類似這樣的訊息。我當時驚喜萬分，喜歡他的心情像爆炸了一樣，著了魔似的我寫了一封很短的書信，並且沒有留姓名，就那樣夾在了第二冊的書裏，本來不祈求他會看到的，可是沒想到他居然真的借走了。從那天開始，我們就進行著夾在書裏面的秘密對話，不知道對方是誰的秘密對話。其實我知道他，但是他不知道我。”
像是陷入了幸福的回憶中，這是唯一能支撐她活下去的一絲溫暖。
“每當他拿著書走到我的跟前，我都裝作很自然的樣子，其實心裏羞澀緊張的不得了，這樣的日子我過的非常愉快，我們聊的很投緣，他在學習上的煩惱也似乎解決了的樣子。但是好日子並沒有太長，這個系列一共只有九冊，很快就到了最後一冊。我下定了決心，在最後一冊上寫了告白的字樣，並且說明了我是幾班的哪位同學，並且希望他能夠在周末和我見個面，把答案告訴我。
“那天我如期去了指定的茶餐廳，我在那等了大概半個小時，看到他站在街道的對面。我也不知道怎麽了，高興地站起來向他揮手，他發現了我，並沒有露出震驚的表情，也許他早就知道是我了。但是他沒有看到綠燈快要消失了，就朝我跑過來。”
有希的聲音戛然而止，表情也消失的無影無蹤，她的視線集中在地面，像是看到了這個世界的黑暗一樣雙眼充血、渾身顫抖，無助地像個悲壯的野獸一樣撕扯著頭發。
“他被車撞了，在我的眼前死了，死之前他抱著的就是這本書。”她絕望地捂住臉，“我無論怎麽搖他，怎麽晃他，他都不肯睜開眼睛。我在想他一定恨我，恨死我了，我什麽都沒有為他做，卻讓他陷入了不幸的漩渦……啊啊啊……所以圖書館是我毀掉的，我想保留下我和他的全部回憶……一切都是我的錯，都是我的錯！”
那根一直支撐她行走、站立的那根弦突然崩塌了，她扯住頭發將頭撞向地面，猙獰的面孔清楚地訴說著她對這個世界感到的絕望與悲傷。
“不要這樣！”
清亮的聲音在圖書館的角落裏響了起來。
最先喊出聲音的並不是一臉難過的小悠，而是一直在旁邊沒有講話的涼子！
她奔跑到有希的身旁扶住了她，哽咽地說：“這不是你的錯……這不怪你……”
赤司征十郎靜靜地聽著全部過程，就像聽一個很悲傷很淒美的愛情故事，可是此刻他在看的卻是涼子。
——從頭到尾有希就沒有提到涼子的名字。
雖然不知道這個世上最悲傷的事情是什麽，但無非就是最喜歡的人在眼前結束生命。
她究竟是懷著怎樣的心情而破壞的圖書館？懷著怎樣的心情聽到同學裏的傳言？懷著怎樣的心情面對的這一切？
但是這個“童話故事”還沒有結束，最關鍵的部分還沒有呈現出來。
小悠也露出快哭出來的表情，她堅強地仰起臉，向有希伸出手：“可以給我看一下那本書嗎？我想，杉崎學長他想要傳達的話，就在上面。”
有希無比震驚地看著小悠，楞了好幾秒才顫抖地遞出那本已經破爛不堪的舊書。
小悠拿出抄寫好的紙條，開始翻書查找，整個圖書館裏此刻靜謐的只回響著她翻頁的聲音，只見她的表情越來越悲傷，不再忍心看下去地閉上眼睛。
“有希，你錯了。”
“什麽？”
“杉崎學長一點都不恨你。”
“這不可能！！”
“這就是證據。”
小悠把紙條遞給有希，接著解釋道：“這是在杉崎學長家發現的，可以說是他最後給你寫的回信。他想表達的東西就在上面。”
有希用很懷疑的目光看了眼小悠，才開始仔細地觀察字條上的信息，又猶豫地擡起頭，像是求解一樣地看著小悠。
“你翻開書，完整的信息就在書上。”
“這些數字是頁數？”
“不，是字數。他想傳達的內容，在折過角的那一頁。這本書很舊，可只有那個折角看起來很新，所以我想是最近才折的。”
有希半信半疑地翻開那一頁，仔細地找著這五個音，可能感到眼睛的不適，她一邊搓眼一邊找著……驀地，她呆在原地，不可置信地扒著書皮，一雙已經紅腫的眼睛正在顫動著，再也壓抑不住的眼淚順著她臉部的線條滾落到書面上，印濕了一個又一個灰色的圓點。
大神有希這輩子也就平平淡淡，如果真的非要說有什麽感激的事情，除了讓她降臨到這個世界上要感謝她的父母以外，她就想感謝杉崎深一。
遇到了他是她一輩子的幸福。
這一切像做夢一樣，她宛若剛從睡夢中清醒過來的孩子。
“好了，現在才是真相大白的時候，有希，把你看到的這句話念出來吧。”
小悠像是要鼓勵她一般，堅定地對她點點頭。
大神有希止不住地抽噎，要把所有眼淚流光的氣勢，忘我地哭泣著，難過的心情得以發洩。
“我……”
她像是念不下去了，狠狠地哽咽了一下。
“念出來！！只有念出來，杉崎學長的心情才會傳達到！”
小悠激動地大聲呼喊起來，就像她自己就是杉崎學長一樣，拼命地想要傳達某種感情的心情不斷膨脹。
必須要傳達到才行，不然不幸的光芒仍然會降臨有希的身上，只有把這份感情傳達到，才能突破黑暗的墻壁，看到新的曙光。
——我們都在看著你，給予你力量，請你大聲說出來吧。
“我……”
“念出來啊！不要白白辜負了杉崎學長的心情啊！快說啊！！”
有希幾度躊躇，艱難地喘息，用手背拭淚，背上那映著她內心黑暗的暗色翅膀也瞬間消失殆盡，最終像個孩子一樣泣不成聲。
“——我愛你。”
作者有話要說：看題目就知道還有後半部分。
小紅帽要出場了！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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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悠和赤司征十郎坐在客廳裏，將所有的線索展開，開始進行各自地總結。
“他在最近才開始會寫東西是嗎？那應該沒有錯了。”赤司整理了一下思緒，“恐怕這就是真相吧，只是疑點還是有很多。”
“嗯，他們倆都跟涼子沒有關系，雖然有希和涼子是同學，但是兩人關系很生疏，還不明白大神有希為什麽要發恐嚇信給涼子，還有為什麽要破壞她的家。”
好像認真思考過了頭，無法再承載過多的樣子，小悠晃著腦袋連忙做下了結論。
“可以肯定的有一點，大神有希就是出現在洛山的‘狼’。”
赤司瞇細眼睛，默不作聲，靜靜地看著那串數字。
“你覺得這些數字是什麽意思？”
“不清楚，也許是暗號？”
“那為什麽又揉爛扔掉？”
“可能寫錯了？”
“不對，應該有別的原因。”
小悠看見赤司的眼睛好像看到了更深遠的地方，深沈的眼睛中有什麽在隱隱閃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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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圖書館……書……抄寫……”小悠眼睛忽然一亮，搖曳著宛若小翅膀的雙馬尾，“我想到了！”
“？”
“很簡單啊，他們在書信來往！”
“嗯，這樣好像都說通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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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擡起空靈的眼睛看著他們，手裏緊緊抱著一本已經滿是塵埃的舊書。
就好像抱著自己的命一樣。
“蘋果！”
伴隨著一聲呼喊，涼子的身影出現在門口，她像是在拼命尋找著什麽，最後看到整個圖書館只有赤司征十郎、小悠還有大神有希後，她失望地閉上眼睛，移動到一旁的墻壁上靠著。
蘋果？
這是人名嗎？小悠疑惑赤司是如何把涼子叫來的，接著她的思考被赤司的聲音打斷了。
“大神同學，圖書館是你破壞的吧。”
大神有希先是露出震驚的神色，然後漸漸地轉為悲切，像是快哭出來似的點頭。
“杉崎的死和你有關系對不對，你們是不是在交往？”
她哀求地目光看著赤司和小悠，好像求他們不要再講下去了一樣，加大力氣抱緊懷中的書，使勁地搖搖頭。
小悠不忍心再看到她如此痛苦的模樣，她堅定地看著有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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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還是咬緊嘴唇，沒有說話的意圖，指尖逐漸冰冷，難過地喘息著。
腦中回響起美夕說過的話，雖然很想避免這麽說，但是小悠還是喊了出來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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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我殺了他，是我殺了他，他恨我，他恨我……”
好像每一句都是詛咒自己死亡的咒語，她不斷地重覆著這些單調的字句。
“振作一點！”小悠撲上去抱住了有希，想要將自己的溫暖能多少傳達給她一些，懷著這樣的心情她閉上眼睛，“我知道，你是真心喜歡杉崎學長的。”
有希望著小悠真切的眼神，難過地低下頭，開始敘述一個平淡溫馨卻是悲劇的童話故事。
“是，我一直都暗戀著他。因為知道他經常來圖書館，班級裏指定兩個圖書管理員名額，於是我去報名了。每次我都會紀錄他借過什麽書，看過幾天，然後仔細觀察他看書時的表情，漸漸地就愛上了他。
“他是一個比外表看起來善良更多的人，甚至看到感人的地方會偷偷落下眼淚，檢查周圍有沒有人看見悄悄拭淚的表情也十分可愛。每天看到他，我就十分的滿足。後來他突然借了一本無人問津的舊書，很快又還了回來，我很疑惑，就去看了那本書，發現了他留在上面的信息。沒錯，那本書就是《宮澤賢治童話集》。
“他似乎遇到了苦惱，但是又不想跟身邊的朋友說，所以留下了類似這樣的訊息。我當時驚喜萬分，喜歡他的心情像爆炸了一樣，著了魔似的我寫了一封很短的書信，並且沒有留姓名，就那樣夾在了第二冊的書裏，本來不祈求他會看到的，可是沒想到他居然真的借走了。從那天開始，我們就進行著夾在書裏面的秘密對話，不知道對方是誰的秘密對話。其實我知道他，但是他不知道我。”
像是陷入了幸福的回憶中，這是唯一能支撐她活下去的一絲溫暖。
“每當他拿著書走到我的跟前，我都裝作很自然的樣子，其實心裏羞澀緊張的不得了，這樣的日子我過的非常愉快，我們聊的很投緣，他在學習上的煩惱也似乎解決了的樣子。但是好日子並沒有太長，這個系列一共只有九冊，很快就到了最後一冊。我下定了決心，在最後一冊上寫了告白的字樣，並且說明了我是幾班的哪位同學，並且希望他能夠在周末和我見個面，把答案告訴我。
“那天我如期去了指定的茶餐廳，我在那等了大概半個小時，看到他站在街道的對面。我也不知道怎麽了，高興地站起來向他揮手，他發現了我，並沒有露出震驚的表情，也許他早就知道是我了。但是他沒有看到綠燈快要消失了，就朝我跑過來。”
有希的聲音戛然而止，表情也消失的無影無蹤，她的視線集中在地面，像是看到了這個世界的黑暗一樣雙眼充血、渾身顫抖，無助地像個悲壯的野獸一樣撕扯著頭發。
“他被車撞了，在我的眼前死了，死之前他抱著的就是這本書。”她絕望地捂住臉，“我無論怎麽搖他，怎麽晃他，他都不肯睜開眼睛。我在想他一定恨我，恨死我了，我什麽都沒有為他做，卻讓他陷入了不幸的漩渦……啊啊啊……所以圖書館是我毀掉的，我想保留下我和他的全部回憶……一切都是我的錯，都是我的錯！”
那根一直支撐她行走、站立的那根弦突然崩塌了，她扯住頭發將頭撞向地面，猙獰的面孔清楚地訴說著她對這個世界感到的絕望與悲傷。
“不要這樣！”
清亮的聲音在圖書館的角落裏響了起來。
最先喊出聲音的並不是一臉難過的小悠，而是一直在旁邊沒有講話的涼子！
她奔跑到有希的身旁扶住了她，哽咽地說：“這不是你的錯……這不怪你……”
赤司征十郎靜靜地聽著全部過程，就像聽一個很悲傷很淒美的愛情故事，可是此刻他在看的卻是涼子。
——從頭到尾有希就沒有提到涼子的名字。
雖然不知道這個世上最悲傷的事情是什麽，但無非就是最喜歡的人在眼前結束生命。
她究竟是懷著怎樣的心情而破壞的圖書館？懷著怎樣的心情聽到同學裏的傳言？懷著怎樣的心情面對的這一切？
但是這個“童話故事”還沒有結束，最關鍵的部分還沒有呈現出來。
小悠也露出快哭出來的表情，她堅強地仰起臉，向有希伸出手：“可以給我看一下那本書嗎？我想，杉崎學長他想要傳達的話，就在上面。”
有希無比震驚地看著小悠，楞了好幾秒才顫抖地遞出那本已經破爛不堪的舊書。
小悠拿出抄寫好的紙條，開始翻書查找，整個圖書館裏此刻靜謐的只回響著她翻頁的聲音，只見她的表情越來越悲傷，不再忍心看下去地閉上眼睛。
“有希，你錯了。”
“什麽？”
“杉崎學長一點都不恨你。”
“這不可能！！”
“這就是證據。”
小悠把紙條遞給有希，接著解釋道：“這是在杉崎學長家發現的，可以說是他最後給你寫的回信。他想表達的東西就在上面。”
有希用很懷疑的目光看了眼小悠，才開始仔細地觀察字條上的信息，又猶豫地擡起頭，像是求解一樣地看著小悠。
“你翻開書，完整的信息就在書上。”
“這些數字是頁數？”
“不，是字數。他想傳達的內容，在折過角的那一頁。這本書很舊，可只有那個折角看起來很新，所以我想是最近才折的。”
有希半信半疑地翻開那一頁，仔細地找著這五個音，可能感到眼睛的不適，她一邊搓眼一邊找著……驀地，她呆在原地，不可置信地扒著書皮，一雙已經紅腫的眼睛正在顫動著，再也壓抑不住的眼淚順著她臉部的線條滾落到書面上，印濕了一個又一個灰色的圓點。
大神有希這輩子也就平平淡淡，如果真的非要說有什麽感激的事情，除了讓她降臨到這個世界上要感謝她的父母以外，她就想感謝杉崎深一。
遇到了他是她一輩子的幸福。
這一切像做夢一樣，她宛若剛從睡夢中清醒過來的孩子。
“好了，現在才是真相大白的時候，有希，把你看到的這句話念出來吧。”
小悠像是要鼓勵她一般，堅定地對她點點頭。
大神有希止不住地抽噎，要把所有眼淚流光的氣勢，忘我地哭泣著，難過的心情得以發洩。
“我……”
她像是念不下去了，狠狠地哽咽了一下。
“念出來！！只有念出來，杉崎學長的心情才會傳達到！”
小悠激動地大聲呼喊起來，就像她自己就是杉崎學長一樣，拼命地想要傳達某種感情的心情不斷膨脹。
必須要傳達到才行，不然不幸的光芒仍然會降臨有希的身上，只有把這份感情傳達到，才能突破黑暗的墻壁，看到新的曙光。
——我們都在看著你，給予你力量，請你大聲說出來吧。
“我……”
“念出來啊！不要白白辜負了杉崎學長的心情啊！快說啊！！”
有希幾度躊躇，艱難地喘息，用手背拭淚，背上那映著她內心黑暗的暗色翅膀也瞬間消失殆盡，最終像個孩子一樣泣不成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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